战地春梦(家长组)


战争的号角响起,Percival又再次在烟硝味中惊醒,又是一个辗转无眠的黎明。
他混乱的套好分发的军服,用手掌大力的拍打自己的脸颊逼自己从浅意识游离的精神进入备战状态。

「别死,Percival,你还不能死」

轰炸而卷起的烟浪让Percival想起老家附近的小河,他小的时候常常和其他小孩在那条小溪里玩水。泼洒起的水幕洒落在身上是雨水一般的童真年代,一颗颗的水珠从下巴滑落,沾湿每个纯真的灵魂。
「Persy!」队友推了他一把,一个不可赦咒砸落在刚刚Percival 方才站的地方,变成一块焦黑到发臭的泥巴。
「当心点」隊友喘息著氣,連呼吸都變的遙遠起來,隔著一面牆。
砲擊聲和電光石火的交雜,讓一個人的神經敏感到麻木,雙眼的世界除了奪取敵人的性命外,徬彿找不到生命的意義。
Percival 握緊魔杖,一個移形換影斬殺敵方的兩個首級,到底是在證明給誰看自己的價值,他不知道。除了表現自己弒神般的暴虐,他到底能剩下什麼?麻木的奪取人的性命只為了苟延殘喘下去,Percival 永遠都知道敵人躲在哪。
他就是知道。一個利索的移形換影後又是一個無辜聽令的生靈逝去。
今天又失去誰,也無暇哭泣,也無法失望。今天又有誰離開了,成了每天每天清單上,草草了事的一個被劃掉的名字。徬彿那個昨天還坐在你身邊一起吃著索然無味軍糧的同袍,沒有存在過。

Thesus从上将的帐篷出来后,手紧捏着干粮坐在Percival 的旁边用着像是问着今天天气如何的平淡语气说了,「遗书....你拟好了吗?」
「嗯。好了」Percival 咬着一口干粮,黑色眼珠没有波澜的一句话。
「间谍传来的消息....敌方下一波攻势准备用龙」Thesus的一句話,靜靜的判刑定讞。
果然還是會死在這,果然還是回不來家了嗎?Percival仰了頸子,看著天空上被雲霧包裹著的月光,想起了遠在彼方的故鄉。
赤腳踩踏的青草變得徬彿像是下輩子的夢想,睡前母親的親吻更像是夢一場。
「我们....会死吧」「嗯。」Thesus突然觉得有一口酸气梗在喉头,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想起了他的幼弟,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声晚安,还没来得及陪他长大。
还没来得及做好他的哥哥。

死寂在一群活人之间像传染病的蔓延,直到有个法国人站了起来,他有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开了口唱起他最喜欢的一首歌。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你可听到一群人正高歌?)
「Singing a song of angry men?」
(群情激愤的高唱)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这段旋律是由不想再为奴的人们歌唱)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当这浩然正气敲打你心)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引起的回声足以敲动大鼓)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comes!」
(当黎明划开天际线便是我们重生的时刻)

开始有人站了起来应和着这首歌,低沉且迷人的嗓音带领着所有人的心为之鼓舞。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你会不会加入我们的行列参加革命)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谁会坚定跟我同在)
「Beyond the barricade」
(跨越烟硝 穿越障碍)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前面不远处便是新世界?)

男人们唱着,好久不见的笑浮现在一张张疲惫肮脏却恢复生气的脸上。
Thesus站在桌子上高喊着「我们的新世界,我为我们而战」
几乎是一喝百应的,战士们高喊着「我为人人」高唱着那首「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Then join in the fight」
(快来加入这场抗战)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
(那可是给你自由的权利)
「Will you give all you can give」
(你愿意奉献你的一切?)
「So that our banner may advance」
(只为了高举我们的旗帜)
「Some will fall and some will live」
(死亡不全然是终点)
「Will you stand up and take your chance?」
(愿不愿起身给一个机会?)
「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让这些烈士的鲜血)
「Will water the meadows of France!」
(变成甘灵滋润水草丰美的自由之国-法国)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你可听到我们正大声歌唱)
「Singing a song of angry men?」
(群情激愤 震破天际)

Yes,I do. Percival 在心里默默的回应了,yes,I do.

我们能活下去的,我们能。

黎明未稀,号角声再次响起。年轻的傲罗们穿戴装备还有他们昨晚未熄灭的战火。
能斩断来敌的,能的,我们是利剑。
突然间天上掉下落石及火焰,敌方骑着火龙攻打进驻扎的营区,从天上发起天空战的攻击。
Percival 使用不赦咒击落天上的几只龙,但他们处于劣势,打不了持久战,必须得速战速决,就算得抛弃生命也得让其他人活下去。
一个转身一个移形换影一个不赦咒,机械式的公转着重复的动作,紧凑的难以呼吸。
始料未及的是敌方藏有一手,放出了他们最后的武器,皇角龙。
被释放出来的皇角龙展开它的翅膀,足以遮蔽所有天空的角落,一口锐利到能将山铲平的牙袒露在空气之中,它金烁的双眼直盯着Percival ,锁定了他后便朝他俯冲。
Percival 对着它使用了好几个不赦咒但都被皇角龙给闪避,自知自己大命将已的他闭上双眼。
霎时间,远方的云雾中喷发出三发蓝色的雷火,直直的命中皇角龙的要害。云层冲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发出低吼,却带着王者的威严。
最后它停在一片混乱之中,黑色的龙再度发出低鸣,一瞬间所有的龙都停止动作,俯首称臣在黑色的龙周围。
Percival 不知道救了自己的是敌是友,眯着眼看着在冉冉尘烟中的生物。
从黑色的龙身上跳下一个人,他的身高不高身材也不魁武,声音却异常清澈。
「你是王,你可以的」然后他拍拍黑龙的背,丝毫不怕对方。而那头龙再度发出低吼,所有的龙再度振翅飞上天,在所有傲罗都全身戒备之时,那些龙都朝敌军的方向飞去。
「乖孩子,你是最棒的」那个人揉揉黑龙的头,黑龙像是家猫般的温顺。
尘埃落定,所有人才看清楚操弄大局的那个一龙一人是谁,第一个认出来的是Thesus。
「Newt?是你吗?」Thesus的表情看起来又生气又惊喜,颜面神经不知道该如何做抉择。
「哥哥?」那個穿著鬥篷的人轉過身抱住Thesus,帽子下一頭薑黃色的頭髮落日餘暉閃耀在Percival 的眼底。
旁邊的黑龍看到有人接近便發出驅趕的低吼,Newt拍拍他的背摸了摸他的頭,「嘿,沒事的」奇迹似的那头黑龙在他柔声细语的安抚下乖巧的像一只狗或一只猫。Percival 眯起眼观察那个突如其来的少年与龙,在脑袋里搜寻着相关资料。
「.....那是.....夜煞?」Percival 在脑袋中找寻到最相似的一笔资料。龙是一种地位鲜明的生物,而夜煞则有着龙之王的外号。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像是黑色的恶魔。
还在震惊中的傲罗们试图整理思绪,战情一下子转变太大思考赶不上运转。
「.......我们是赢了,对吗?」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人群中窜出,所有人才像大梦初醒一样。他们赢了,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与龙,全场欢声雷动。
Percival 看着那个在Thesus怀中被骂的少年,他灰绿色的眼眸有他没有的,活力。
年轻的巫师被激励了更多的力量,乘胜追击反转了整个战局,在最意外的时候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那个乘着龙的少年像是他们的希望之光,是他们的雅典娜。Percival 想起了那个少年说的话“你是王,你可以的”

是的,我可以的。我是王。

在夺得胜利的那个晚上,前线的战士们开启了庆功宴。Thesus在自己的幼弟上了战场后像是被激发出更多潜能,得到了战争英雄这样的称号。他在战争上驰骋风云,他的名字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妖神。身为格兰芬多的一头狮子散发着英雄的气息。而他的幼弟,Newt,那个未成年却无惧战士的少年则被大家歌颂为乘着龙的希望。他的出现无疑是给己方更多更多光芒。原本是在东线驯服铁胃龙的少年,现在却驯服了龙之王,让龙群听命于他。
Percival 的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那个内向的男孩,是什么样的吸引力能让凶猛的野兽对他为命是从,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被蛰伏于他的光芒之下。
他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青草地芬多精,每一声战呼都是一把足以燎原的星火。

酒酣耳热后是完全沉淀进潜意识的睡眠,好久没有做梦的Percival 梦到了一个人,Newt。
他穿着驯龙的马甲,把他纤细修长的身材勾勒的像是精工雕琢的艺术品。
「嘿,Persy」他姜黄色的睫毛折射着光芒,看起来像是一场恍如迷梦的幻境,小小的雀斑们像是重获新生,跳跃在他健康的小麦肤上,带着粉红色的晕纱。
Percival 没有说什么,双眼直直的看着他,朝着他走过去。
再一步,快到了。快要碰到他了。
在指尖碰到他的瞬间,Percival 惊醒在满身大汗之中。
他看着腿间灼热的热辣感,他认为他疯了,居然想要干自己战友的幼弟。
Percival 揉揉自己的额头,冲了一身冷水澡后强迫自己入睡。
又是一个无梦到天明。

回到美国后,Percival 接受了家族的公职成为安全部门部长。看尽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却找不到任何心动的理由
只有在午夜梦回,那个男孩来到梦里轻轻喊声「嘿,Persy」让他想起眼神跟一颗心被一个人紧紧抓住的那个时候。忘不了他乘着龙在天空上自由的撒野,忘不了他喉头高发的声音,稚嫩的奶音夹杂着荷尔蒙的变化。

直到那个男孩长成大人,提着皮箱踏进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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